晉窈被符塵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，手也被符塵的甩開砸在了槍傷，她皺了皺眉，臉色變得的委屈起來。

我和祎寒也被符塵突然出現的舉動下了一跳，明明已經原諒晉窈了，為什麽還會這樣質問她呢？

“符塵！”我正要過去的時候，祎寒卻拉住了我。

他一臉嚴肅的對我搖了搖頭，“別過去。”

我雖然不明白祎寒為什麽這麽做，但是我在他的目光裏面看見深不見底的東西，便留在了他的身邊。

“你到底怎麽了？”晉窈收回手，看著符塵，緊張的說道。

“回答我的問題。”符塵低吼。

“對不起，是我不該欺騙你的，我是晉窈，是晉氏的人。”她低著頭自責的說著。

“還有呢？”符塵不耐煩的用手掐住晉窈的下巴，將她的腦袋緊緊的按在墻上，“難道你就只有這兩種身份，沒有第三種嗎？”

“你還想要我有什麽身份？符塵，你到底怎麽了？發生什麽事情了？”晉窈看著他冷漠憤怒的雙眼，已經紅了眼睛。

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，所有的事情，你自己承認！”他咬牙切齒。

“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
“啊……你幹什麽？”晉窈的話還來不及說完，符塵便伸手，粗暴的將她的的衣服從領口扯了下來，連同著內衣，一起扒了下來，徹底的將晉窈的胸暴露在了外面。

我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得下意識的轉過身去，等我轉過身去，才看見祎寒已經在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晉窈的胸。

推了推祎寒，“你轉過去，看什麽看？”

可我推不動他，他又除了眉頭越鎖越緊，再沒有了其他的反應。我只好趕緊掂起腳，用雙手捂住祎寒的眼睛，可他卻握住我的手，將我的手從他眼前拿來，繼續直勾勾的看著晉窈的胸。

這也就算了，還扳著我的身體轉了過去，讓我也跟著去看晉窈的胸。

那邊晉窈趕緊用手試圖把自己的衣服提上來，可是符塵卻緊緊的往下拽著。

“你幹什麽？符塵你放手！”晉窈委屈的一下就哭了起來。

“這是什麽？”符塵低頭看著晉窈的胸，失聲大吼，“你告訴我這是什麽？”

晉窈的右邊胸口上面有一個刺青，圖案是一只彩色的蝴蝶。

我站的太遠，看得不是特別的清楚，可是我卻似乎明白了符塵的舉動意味著什麽，因為存哥說，冰爺的右胸有一處槍傷。

“你問我這是什麽？你不知道嗎？你是今天才看見這一切嗎？”晉窈流著眼淚忍無可忍，對著符塵嘶聲大吼，“一個刺青，一道傷口，就是這樣的，夠了嗎？”

傷口！真的有個傷口。

我甩開祎寒的手，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。

晉窈生氣的一把推開了符塵，快速的把衣服穿了上來，我一撲而空，什麽都沒有看見。

我將目光從晉窈的胸部移到了她的臉上，她的眼睛，“什麽傷口？”

“刀傷！”她輕描淡寫的說道。

“刀傷？晉窈，你當我是傻子嗎？刀傷是這個樣子的？”符塵大吼，“你胸口的那是槍傷，還是你非要逼著我帶你去問一聲，這裏就是醫院！”

晉窈哭得更加厲害了，“為什麽？為什麽你要這樣不相信我？符塵，我已經知道錯了，你也原諒我了，可你現在為什麽要突然質問我這些，難道你說的原諒我都是假的嗎？”

“我說的原諒都是針對那天你要開車撞慕琛的事情，之所以原諒你，是因為我並不知道你就是冰爺，並不知道你還做出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。”符塵再次將晉窈按在槍傷，那看她的目光，真的是恨不得吃了她，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。

可是符塵自己的心卻在滴血，他緊鎖著眉頭，看起來痛苦極了。

晉窈微張著嘴唇，她失望的看著符塵，最後搖了搖頭，“我不是，我不是什麽冰爺。”

“夠了！你還想為裝到什麽時候去，你還想狡辯到什麽時候去。”符塵一把抓住晉窈的手，“跟我去警局！你自己跟我去警局跟警察和慕琛他們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。”

晉窈趕緊掙脫了他的手，“我不去，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，我為什麽要去？”

符塵再也不說話了，只是憤怒的拉起她的手，連拖帶拽的把晉窈從病房裏面帶到電梯。

而我還楞在原地。

“祎寒，晉窈真的是冰爺嗎？”我顫抖著聲音問，“誰都可以是冰爺，但是她不可以，如果她真的冰爺，那麽符塵怎麽辦？”

我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。

“我知道符塵是真的特別特別的愛她，他已經很不容易的原諒了她一次了，可是如果她真的是冰爺，我的爸媽是她殺的，白筱柔是她殺的，宛薇是她殺的，方欣也是被她害成這個樣子的。如果她是冰爺，她不可能有活路的，警察本來就在因為違法的交易在抓她，如果抓到了她，她肯定是死刑，到時候符塵怎麽辦？”

“他那麽善良，他只愛過一個女孩兒，愛到不能自拔，愛到發瘋，可這個女孩兒偏偏是一個滿手血腥，殺人不眨眼的狂魔。他明明那麽害怕這個女孩兒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，可是他卻不得不親自把她送去牢裏，送她去死，符塵心裏面一定很痛苦，很痛苦。”

他為什麽會愛上了一個壞人？這下該怎麽辦呢？

祎寒走過來為我擦掉眼淚，“至少目前各項特征符合，她很有可能就是冰爺。但是慕琛，你不能只考慮符塵一個人的感受，你想想你失去父母時的痛苦和無助？你想想存哥失去宛薇時那撕心裂肺的哭聲，你想想方欣的餘生，她還差點兒燒死了我的點點，你也是因為她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，難道冰爺不是已經殘忍到了極點了嗎？我們所有人的悲慘命運，都是她一手制造的，如果不把她交給警察，後面不知道還有誰會被她的魔爪該殺死。”

“你還記得存哥離開時說的那句話嗎？他說，如果不盡快抓到冰爺，只怕大家沒有安穩日子過。所以符塵毫不猶豫的選擇要帶她去警局，至少此刻符塵還是清醒的。”他拉著我往病房外面走，“慕琛，這個時候你應該堅強一點，不能感情用事，我們趕緊過去看看符塵。”

我們到醫院門口，祎寒撐了傘帶著我走了出去。

符塵拖著晉窈到了大雨裏面，兩個人都被雨淋到狼狽不堪。

符塵毫不留情，一個勁的拖著她往停車的地方走去。

晉窈痛哭，偏偏又不肯跟他走，“你放開我，你弄疼我了，符塵，你不要這麽對待我好嗎？我真的很害怕。”

“你除了跟我去警局，沒有其他選擇，我真的很惡心你這個偽裝著的滿手鮮血的女人。”符塵在雨中大吼，磅礴的大雨，幾乎就要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。

“你真的舍得把我送去那個地方嗎？”晉窈顫抖著問，“你是不是不愛我了？”

“我什麽時候愛過你這樣的女人？”符塵的指尖指著晉窈的鼻尖，“我從來就不會愛你這樣的人，我只會討厭你，恨你，我只和其他人一樣，恨不得你馬上被警察抓走，一輩子被關在牢房裏面。”

晉窈顫抖著身子痛苦，她搖搖頭，“不，不是這樣的，你愛我的，你不可能不愛我。”

“我只想你死！”符塵先是冷冷的說出了這句話來，最後突然大吼一聲，“我只想你死！”

晉窈楞在了原地，片刻之後，她甩開了符塵的手，“你放開我。”

她放聲的笑了起來，大雨裏，她的身影看起來那麽柔弱，每動一下都仿佛要摔倒在地上，“沒錯，我是冰爺！可我隱藏的很好啊，做冰爺這麽多年了，沒有人能認出我來。你以為，你把我送去警局了，我就沒有辦法讓警察從我的身上轉移註意力了嗎？不過是存哥察覺到了一點兒線索而已啊，所以，我讓人帶走她的妻子，逼他自殺，可沒有想到那個男人，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，不過沒關系。符塵，就像你說的，我滿手鮮血，已經沒有退路了，再殺一個存哥對我來說又何其簡單，只要把存哥殺了，誰也不會知道我的身份，不是嗎？”

她的話音剛落，符塵一巴掌甩了過去，我看的出來，他幾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，晉窈嬌小的身子，一瞬間就倒在了雨裏面，嘴角瞬間就溢出了鮮血，眼淚一瞬間從眼眶裏面滑落下來，看著，竟然會讓人感覺到心疼。

或許是符塵和我產生了一樣的感覺，也或許那種心疼的感覺，比我還要強烈。

“啊……”他握緊雙手，在雨中撕心裂肺的大吼一聲，一腳踢翻了旁邊的垃圾桶。

他指著躺在地上，渾身濕透的晉窈，“為什麽？為什麽你要這樣？你該訴我到底是為什麽？”

晉窈微微的擡起臉，她看著符塵，雨水密密麻麻的打在她的臉上，將她滿頭的頭發和著淚水黏在了臉上，“因為我不怕死，只怕你會不再愛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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